西双版纳没有春夏秋冬,只有旱雨两季,我是在雨季刚过的时节抵达的。
呆惯了北方,下了飞机,热气蒸腾。
岩贡来机场接我,他双手合十,骚哆哩,你美得像个公主。我看着自己夸张似婚纱一样的白色长裙,很不好意思。
骚哆哩是当地对女人的通称,男人叫猫哆哩。老爷爷叫老布桃,老奶奶叫水蜜桃。称呼都非常奇怪,但十分可爱。
此行,我是为了去热带雨林中找大叶种乔木,但林中有野象和蟒蛇出没,所以要拜托岩贡随行保护我。
当地没有工业,龙头产业是橡胶,所以很好找橡胶树,这里至少有150种果实类植株,我能区分的并不多,倒是菩提树,我一眼就认的出,菩提的每一片叶子,都是一颗带有小尾巴的心。
岩贡随我进入原始森林2个小时后,仍没找到大叶乔,一路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竹子,是象群路过的痕迹,岩贡甚至找到了大象留下的脚印,我很好奇,跟着这脚印走了很久,但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当然气馁,因为进入原始森林深处实属不易,如果不能找到,只好宿在高桥上的木屋中,以便第二天延续前一天的路程。岩贡和我决定先去长桥找木屋,上了桥大概走了45分钟,木屋近在咫尺,突然桥下流水发出很大的声响,回头去看,竟然前后有六只野象在渡河,岩贡示意我不要动,我们就这样站在桥上看着它们从我们脚下走过,大概五分钟后,野象进入森林。
我拉着岩贡调头就走。我宁愿不找树,也不想深夜住在大象举起鼻子就能掀翻的小木屋里。
岩贡为了不使我过分失望,带我去了离森林不远的一个茶厂,那里能看见乔木种普洱茶的叶子,如果我喜欢,他愿意送我一些。
车间中有工人在握茶,形状似窝窝头,味道甘香,在岩贡的要求下,一个漂亮的骚哆哩给我分别冲了当年的新生茶和五年久的熟茶,透明的酒精杯中,两杯茶极像两种酒,生茶冲泡似啤酒,熟茶似红酒,想起从前看到的一本书中,也将茶和酒两相对比,原来如此相似。
云南有个普洱县,但并不是普洱茶叶的原产地,而是茶马古道的必经之处,作为马帮停留的驿站,留下了这么一个让人误会的名字。我脚下的地方才是普洱的真正采种之地,于是毫不客气的问岩贡要了许多熟茶,满载而归。
回程的路上,我真的见到了大叶乔,但远不是我要找的那种20米高的树,有些遗憾。岩贡却还在不停的念叨着普洱,嘱咐我这种茶常易走味儿,千万别和香水放在一起。我恩啊应答,昏沉睡去,朦胧中有个不俗的想法,就是回家后把一定把茶和红酒放在一起,留着慢慢串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