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不爱开车,是因为我喝酒。后来我开车,是因为改了喝酒的时间。
春节绵延15天,各路亲戚都回归,远洋的遇到了留守的,离不了吃喝赌,逢给老人拜寿,就声势浩大的开出一个连,我的喝酒时间彻底打乱,妖孽人间,三餐无酒不欢。
我坚持不醉。
但是发生一件耗损生命的事,我一夜间白了13根头发。我想,我要试着扭转局面。
首先,我开始斋戒。我不信宗教,不信宿命,戒的是荤肉,却不忌飞禽和海鲜。贝类、鱼类、虾蟹,依次上阵,龙年,我是东海小恶龙,专食悠游之物。不知为何我生性喜欢海洋天空及与此相关的一切,且最钟意的赞美就是谁人夸我水性真好,大概因为人类理想就在于鹰击长空和鱼翔浅底,吃什么,补什么。
其次,爱汤汤水水。我妈妈是我见过最温婉的女人,她水嫩得跟我不相上下,每次虚长一岁的爸爸跟她购物,导购都要叫爸爸大老板,因为有“少妻”相伴,免不了多生猜忌。她长发齐腰,与彩绳一起编盘在脑后,很像白族姑娘;她每天红枣阿胶乌鸡汤,餐餐煲汤,顿顿银耳;她身上有着时刻蒸腾的大地气息——五谷滋养出来的母亲,教育我女子的长成要赖于汤水。
最后,红酒终身相伴。徐晓来了,送我一箱Royal Madeleine,然后定定的跟我说,你们女人喝这个很好的。他患抑郁症已经三年,一直养在乡下,不能正常交流,但他始终记得我爱的,每次来我家,都去我所在的公司买Royal Madeleine送我。这个春节听的最多的,就是七大姑八大姨啧啧我巨大的酒柜,然后七嘴八舌的说喝这个对身体可好着哩,丫头真知道保养。
当我已经失去某个重要的东西,我能守住的,是生命的柔韧和健康,我不会在错过星辰之后再错过月光。
世间的爱总有诸多变化,无法控制,唯有自爱我们可掌控。
Royal Madeleine在告诉我,姑娘,这是你的道路。于是我开着我银灰色的吉普,驰骋在没有尽头的国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