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树情思

2006-10-11 11:50 来源 :  田园牧歌 作者 : 

  一年一度,金秋季节,听着满街叫卖葡萄的声音,看着市场上色泽深紫,晶莹剔透,浑圆饱满的葡萄,闻着空气中沁人肺腑,清甜醉人的葡萄的醇香,很自然就想到了,父亲家后院那棵生长了30余年的葡萄树早已经是果实累累,串串飘香,又到了采摘的时候了。

  提起那棵葡萄树,还要从31年前的那个春天说起。那一年的春天,我就要插队下乡了,临走前几天,为了表达眷恋家庭,想念父母的心情,我从同学家要来一棵山葡萄树苗,栽在我家的后院,不知何时再能回到有着那麽多美好记忆的家,就让这棵葡萄树陪伴着养育我的父母,守护着给了我那么多温暖的家吧。临行前,父亲好象看透了我的心思,叮嘱我说;“要好好干,放心走吧,自己照顾好自己,那棵葡萄树我会侍弄好的”,父亲知道,我虽然是他的一部分,但终究不属于他,我挥手和父母告别,直到汽车走远,父母的身影消失在我迷蒙的泪眼中。

  下乡以后,每年我都要回来几次,眼看着葡萄树,抽枝展叶,干粗茎壮,爬上了父亲搭好的木架。父亲象照顾小孩子一样,精心照料,施肥浇水,剪枝打杈,捉虫喷药。到第四年我抽回城里时,葡萄树已是枝繁叶茂,满院荫凉了。这一年的秋天,结出了十几串山葡萄,给全家带来了惊喜和欢乐,中秋节时,我家的桌子上,多了一盘酸甜可口,香气四溢的山葡萄,那些年,市场上很少有优良品种的葡萄,况且捉襟见肘的生活很少能买葡萄吃,全家人都为了这第一次的收获而高兴。

  再以后,我娶妻生子,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房子,逢年过节,闲暇之时,还是经常回家看看,看看父母,看看那棵葡萄树。葡萄树越长越大,已经遮住了半个小院,葡萄也越结越多,那葡萄藤上的蔓儿,象一只只小手抓住木杆往上爬,架顶上的无数枝儿蔓儿四外扩散,浓绿的叶子重重叠叠,象一张张笑脸,表露着即将收获的喜悦。中秋时节,山葡萄熟了,一嘟噜一嘟噜的,如紫色的珍珠,挂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圆圆的葡萄粒互不相让,密密实实挤在一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葡萄树越长越大,葡萄越结越多,每到中秋时节,母亲都要张家一盘,李家一碗的送给左邻右舍品尝,大家一起分享这份快乐,在一片啧啧称赞声中,母亲的快乐溢于言表。以后,这葡萄树每年都是硕果累累,根本就吃不了,这些年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龙眼”,“巨丰”,“马奶子”,“小蜜蜂”等优良葡萄品种的源源上市,山葡萄已经远远不能适应人们越来越高的胃口了,有一次,我在报纸上偶然发现了一篇怎样自制葡萄酒的文章,而原材料必须是山葡萄,于是我按照文章中的方法和比例,在父亲的帮助下,做出了甘甜味美,清香四溢的的山葡萄酒,放在坛子里密封好,可以喝一冬天。后来,每年秋天都是父亲亲自做山葡萄酒,中秋,元旦,春节,全家祖孙三代,老少团圆,品尝着美味的家酿酒,欢天喜地,其乐融融。

  现在,这饱经风霜的葡萄树干已经有我的胳膊那麽粗了,紫檀色树干上的老皮脱了一层又一层,粗糙的树皮,经历过太多的寒暑和风雨,可我知道她的体内依然充溢着蓬勃不息的生命。新长出的枝叉仍然绿意盎然,透出勃勃生机,碧绿的新叶晶莹剔透,叶脉里正流淌着温馨和希望。苍老的树干,吸吮天之精华,地之灵气,源源不断的为枝叶和果实输送着养分,默默而执着地将生命延续。洋溢着绿叶和紫果组成的色彩的激情。诉说着它由嫩苗到老树的风雨沧桑所有的经历。

  站在无言的葡萄树前,我想,多少年朝夕相处,我何曾关注岁月侵蚀给它带来的变化,只知品味它美味的果实,享受它的果实酿出来的杯杯喜悦,只有此刻相对,才倍觉他的珍贵。我应倾心的爱护它,它延续着苍老对新生的寄托,它传递着生命的接力,它承载着我的悠悠情思。

(原文作者不详,中国葡萄酒资讯网向本文作者表示感谢,欢迎读者提供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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