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淡酒

2008-07-31 15:36 来源 : 南方日报 作者 : 陆会芳

  我这一杯青春的淡酒,搁置了这么多年,在看《BJ日记》的晚上,就像加了青梅煮酒里的那枚话梅,带点青涩味儿,放到爱情面前,微酸甜蜜呛辣全来了。

  在我看过的影片中,《BJ日记》是给人喜悦与叹赏的一部。片头曲很应景,当布丽奇特穿睡衣、散着发,边喝酒边随着音乐手脚舞动,所有的青春都呼啸而来。是不是青春没有爱情、没有酒,会很容易忘记四季?屏幕外的我,在旁观。

  32岁,仍然单身的她,微胖、简单,与异性的关系不太融洽,内心又无比向往完美的爱情和婚姻,道路可想而知是曲折的。曲折绝对不是一件妙事。但是放到爱情里,一波三折,峰回路转,便有了蓦然回首,“原来你是我的真爱”的那种劲道。我正是带着这种劲头往下看的,而且最后看到了感动。

  这个叫布丽奇特的蛮可爱的英国女人,一身的小毛病,她喝酒、抽烟,时不时出丑露乖,可以让你会心,也可以让你漠然。从初见的冷傲、误解、反感、圆满,于是格局有了,弹性有了,一点点荡漾开来,故事就在笑料不断中一点点摇曳生姿了。整个情节的内核有简·奥斯汀的痕迹,很典型的英国风味。奥斯汀一生不多的6部作品始终围绕的话题都是爱情和婚姻,也一直强调收获好婚姻必要的好人品。这跟《BJ日记》具有的主题是一致的,男主角基本代表了所有女人对男人的想象力,他高大、英俊,话少、温存,关键的是他还有着和温存同等力量的弹性。

  这是相当重要的。弹性是外在的张力,牢固但不板结,绵稠但不粘滞,说玄了就是有缝隙又彼此相连,这就相当不容易了。假如一个人年纪轻轻做到如此,那他(她)基本上就是一个高手。不过,青春傻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与傻乎乎的青春同行的是酒,是歌,是醉,是勇敢关注,默默表白。我基本上是不沾酒的,但我欣赏热爱酒的人,寄情而又规范;我也欣赏喝过酒后的那么一点微晕,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其实暗涌,是美的,但太苦。就像去年的一个晚上,聚会时我多喝了杯干红,脑子里便有了异样的想法。散了会,谢绝了大家的相送,绕了弯子,去拜访一个人。暮夏的江风,在夜晚凉凉的吹,走在下过雨的路上,心里奇怪得要命,很不是滋味又很是滋味,很不像自己又很像自己。这是我唯一体验过的电影片段,任性的、冒险的,不同的是,我想好的词,一句也没说,说出的话尽是相反的。

  后来我想,如果没有喝过那些葡萄酒,我还会有那晚的举动吗?答案是会有想法,但肯定不会去的。那年大吵一架分手,我们的分手,真是干干净净呀。可是回忆里依然有安慰,面对他,我曾怒语相向又竭力挽救,像对待一个心情复杂的敌人。不能否认,我们选择一个人,其实是选择了一种生活方式。事情的关键是,我们都希望这种选择的出发点是因为爱情。

  人生是多么经不起错误啊!那一个人,渐渐成了记忆中的一杯酒,沉下去,酒意越来越深,在有雨的夜晚,冷不丁便把自己醉得一塌糊涂。也有聪颖的人,可以将之酿成一觚醍醐,用来饮断往事。而我这一杯青春的淡酒,搁置了这么多年,在看《BJ日记》的晚上,就像加了青梅煮酒里的那枚话梅,带点青涩味儿,放到爱情面前,微酸甜蜜呛辣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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