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酒事

2009-03-05 14:31 来源 : 新浪blog 作者 : 

  我的家乡默默无名,我和别人说我是大荆人,四海之内别人还是不知道我是哪里人。后来我说我家乡在雁荡山附近,人家就都知道了。人家转而反过来要让我当导游带他去雁荡,这真是件相当麻烦的事。我还是说我是大荆人吧,默默无名反而乐的清静。

  这个默默无名的小镇盛产杨梅。按照社会规律,杨梅一多自然就会延生出很多附属产品。杨梅干和杨梅酒就是其中两个最经久不衰的。而在我们家最最经久不衰的是杨梅酒,因为没人吃吗,放的自然就久了。我们家杨梅我暂且不提,我们家的杨梅干都是杨梅季节才过就会被我们四个孩子一扫而光。杨梅没了我们吃杨梅干,杨梅干没了我们却不怎么大乐意吃杨梅酒了。除非我妈在杨梅酒里洒上闪亮亮的白糖我们才会赏脸光顾去吃。为什么说是吃杨梅酒呢?吃过杨梅酒的人都知道,杨梅酒是白酒把杨梅酿的像一颗颗“酒丸”,而不像是葡萄酒里的葡萄被酿的魂飞魄散没有形骸。杨梅能低抗住的绝招大概是出于它有一颗坚固的种子核。一个东西的生命力往往是看他的后代的。

  每当家里有丁点好事的时候,我妈就会抄年糕来庆祝,我妈有根神经就是一吃吵年糕就会倒点杨梅酒来助助兴。很多时候杨梅酒倒出来了,杨梅会被瓶口卡住滚不出来。我妈就拿筷子申进去把它夹出来。我一直觉得我妈的酿杨梅酒水平是不敢恭维的,我们都是连哄带骗才肯去吃。我们四个兄弟姐妹中我是跑我外婆家最勤快的,所以只有我知道我外婆酿的杨梅酒比我妈的要好吃多了。我去我外婆家我外婆都是抄年糕给我吃,这个时候我会嚷着要吃杨梅酒。我外婆怕我会喝醉,每次夹杨梅总像在藏着掖着什么似的。我觉得我外婆对我最小气的地方就是舍不得给我吃她们家的杨梅酒。直到有一次我外婆一不小心把酿了杨梅酒的暖水壶给摔碎了。暖水壶破的淅里华啦,我却因祸得福。那些被挑回来的杨梅足足装满了两大碗。最后都落进了我的口袋。我外婆看着空空如也的碗相当诧异,一定要扶着我去睡一觉。她认定我醉了,但是更诧异的人是我,在我幼小的脑袋瓜子里,杨梅酒首先是杨梅,而后才是酒。这个酒概念更像是饮料,诸如家庭版雪碧或者娃哈哈杨梅版。我怎么会醉?

  这样的概念一直存在我的潜意识里。长大了以后经常会遇当饭局,别人给我进啤酒,我通常说我不会喝酒,我的喝酒经历就是我拿着筷子沾了点啤酒到嘴边小啄一下。我说这个东西太苦了,我不能喝。但是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有一次参加我们学校的实践队,去一海岛上调查膳食结构。结束那晚岛上几个村的村民大摆宴席送别我们。一个个村长、支书来进酒,我也向我们实践队队长学习装的跟个爷们一样一杯杯一饮而尽。那场晚宴很多人都醉了,我是唯一硕果仅存的女同胞。我的臭名也因此远杨,大家一夜之间觉得我不是从前那个傻头傻脑的小姑娘,而是一个特别会装的小姑娘。我再犯傻人家都不说我傻人家说我装傻。哎,谁说醉酒会坏事,我这不醉酒更坏事。这个事情也让我在喝酒这件事上重新认识了我自己,但是我对啤酒的“苦”,还是不大愿意品尝。倒是意识到在饭局上不喝酒保持清白之身那已经是天方夜谈。

  在喝“苦”酒喝了一年多后。我的白马王子用红酒解救了我。我和小管去苏州的那几天,他曾神神秘秘的拉我去苏果便利超市买酒喝。我告诉诉他我不喝酒的。他说葡萄酒很好喝的。我心里的防线一下没了,一下想起了家乡的杨梅酒。捧着葡萄酒从超市里出来的时候我就像是在捧着一罗框的葡萄。小管则是捧着一瓶雪碧。他是个号称喝二锅头像喝白开水的年青酒鬼。我给他发的话是他可以喝酒,但是喝酒的总量不能超过我的三分之一。小管说那他还不如不喝,对于喝酒的人来说那简直是生不如死,喝不如不喝。在我们喝的时候,我拿红酒碰他的雪碧,他说我是第一个敢这么跟他干的人。往常他都是拿着二锅头碰别人的啤酒。喝完红酒后我就开始呼呼欲睡,我本来就是个爱睡的人,喝了红酒半醉半睡把小管晾起来。后来小管学乖了,每次在我的杯里倒半杯他的雪碧再倒红酒。我第一次喝这个东西的时候就爱上它了,是什么样的感觉呢?觉对是一加一大于二,冰冰谅却醉人心脾。从此以后,每逢饭局,有人叫雪碧有人叫脾酒,如果有人硬逼我喝,我就叫红酒。然后再掺点雪碧。人家要和我干几杯我干几杯,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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