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着与醒来

2009-08-07 16:06 来源 : 红袖网 作者 : 驿外寒梅

  太阳早已沉到高楼后了,晚风中却依然飘出股浮躁与沉闷的气息。我懒洋洋地走在人流如织的街道上,胸中挤满了郁闷和厌烦。我一边望着路两旁熟悉的建筑物,一边想着今晚的聚会。还没走多远,手机便响了,说是让我快些。我答应了一声,也不再多言,便匆匆忙忙地往约定的地点赶去。

  说不清为什么,我不喜欢与这些所谓的上流人士聚会。虽然他们的社会地位比我高级了许多,天时、地利等等条件也比我优越;同样,人际关系和财运也是非常非常的旺。但我对他们却常持种敬而远之的态度。对了,我不喜欢和他们相处,并不代表我这个人有些自以为是,或者说是自命清高哦,我感觉自己好象还是挺佩服他们的吧!比如,与他们说话时,我能做到谦逊而温和,他们的言论与观点,我一般不去纠正和反驳。还有,与他们交流时,我永远都是以学生和下属的身份介入。
  
  挤身于他们当中,我常觉得自己既生涩又呆板,一段让他们笑的前俯后仰的笑话,却让我摸不着头脑,只等别人收声止笑后,我方明白他们是在讲笑话,赶紧礼节性的干笑几声。别人烂熟于心的宴席规则,于我却是茫茫然而不知所措。当他们情绪高涨,甚至是达到了忘我之境时,我却感到颈肩沉重、眼皮发涩,只盼快些结束离开……

  且说一说今晚,我又陷入了此种境地。首先,此次聚会并不为工作和业务之所需,乃纯属娱乐。就此便生出一问,既是这样,可以选择不来呀?答案是,不可以不来。出于要顾及到某某师尊的颜面,某某同事的心情,再有……我也不能总让别人说我是什么另类和异样,又是什么爱摆臭架子呀!总之,再难生出推脱之辞。

  同席几人,论职业、职务及地位等等皆于我之上。于是,谦卑地坐于下首,作洗耳恭听状。初始,你一言,他一语,敬酒、致辞,十分有礼也有序,所谈论的话题无非是与工作和业绩有关,并时时的相互褒奖与推崇,其间也说些不为过的玩笑话。酒过三巡之后,众人的兴致方进入****,话也多了起来。饮酒也从随意改为力劝,若不遂提酒者的意愿,其断不会善罢甘休的。天热,喝些啤酒倒也无妨,但我偏不喝。只等劝酒者大费唇舌之后,方饮了一小口,以示自己不善饮酒。说到此,我要强调一下,并不是我这个人虚伪,在那里故作姿态。而是,当你饮了第一杯,便会有第二杯,第三杯……直到喝的你头重脚轻为止。如果在你感觉到酒意方才拒绝时,那便已晚了。因为那样只会让劝酒者更觉尴尬和恼怒,继而生出许多怨言。诸如,你明明会喝,为何不喝我提议的酒?或是你喝了某某提议的酒,为何不给我面子……

  借着酒色盖脸,某些人的言谈和举止也开始走形。但对于要耍笑的对象,某某人把握的还是很有分寸的。如果,你面对某某的暗示与暧昧无动于衷;如果,你故意装傻,因而不解风情;如果你听到不当、甚至是不雅的玩笑,没有随声附和或是推波助澜,如果……那么,某某绝对不会把你当作耍笑的对象。至于如何戏耍玩笑?如我这般的普通之人,虽所知甚微,但也见闻过一些,在此也不便一一提起了。且不论,还是略说一说今日之所见所闻吧!

  暴雨前的空气持续闷热。席间,一人喊热,便要开空调,但某女子怕冷,不同意。由此生出了几句玩笑话,诸如男人是恒温动物,女人不同……又是什么男人冬暖夏凉……部分涉嫌不雅的言语省略。后来,空调还是打开了,某女子自然是不断的喊冷,在座有两位男士同时要脱衣服给她穿。该女子用戏谑的口吻问道:“你们脱了,难道不冷吗?”年轻的那位男士回道:“我脱了衣服后,里面还有一件真皮的。”年老的那位也争着道:“我不怕,我里面还有一件。”说着竟真的把上衣脱下来递给了她,自己只穿了件背心坐在那里,看着她嘿嘿的笑。“快穿上吧!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番美意。”众人齐起哄道。女子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我,讪笑着把衣服披在了身上。“要穿上,那样才能全面体会到他的温暖。”众人不断的起哄,情绪更是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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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嬉笑中一点点的流失,我脸部的肌肉也因强笑而变得疼痛,而在座的几位,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到后来,有两位生于四五十年代的、德高望重的前辈,居然与三个小辈开始称兄道妹起来,不知是该赞他们平易近人呢,还是笑他们自降辈分呢?其中的一位长者因酒精的麻醉,眼神也变得暧昧和朦胧,余下的几位也都作醉眼迷离状……我再次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只等着某位高人说出一个“走”字……

  说了这么多,大家切不可误认为,他们便是当今社会上所定义的、那种低级趣味的人群。前面我有说过,他们的地位与声望不容置疑。思来思去,也只怪我不懂得欣赏罢了。同时,这也充分说明了如我这般的人,不但笨拙且思维也懒散,跟不上时代,也赶不上潮流。看,老一辈的都比我强呢……

  醉着是一门艺术,醒来便是另一种方式的表达。走在时代的前沿,既潇洒又时髦,各位尊敬的大人物们,但愿你们笑的长久!我是学不来了。最后,再对自己以及与我有过同种际遇和思路的人们说一句:“不管时代的潮流如何奔涌,还是做一个真实的自我吧!”笨又何妨,默默无闻又如何?有什么比关心身边的人,关爱自己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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