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一次醉酒
2010-07-28 17:13 来源 : 中国酒业新闻网 作者 : 静子
我很少醉酒,并不是海量,只不过是会喝些罢了。喝酒二十多年,还是醉过几回的,那一次,记忆犹新。那年,我来到乡村学校实习,醉酒的事就发生在实习期间。
我被分在一个叫三合村的学校实习。偏僻的小乡村,条件自然是艰苦。离公社十多里,交通不便。除了校长,其他的老师都是代课的。如此贫困的乡村,自然是没有人愿意来的。学校食堂就设在校门口的门房里,从村里雇了个拐腿老头子每天做两顿饭,不是莜面块垒,就是玉米面拿糕,偶尔吃顿黄糕就算改善了。吃块垒拿糕时,不做热菜,只有半碗咸菜丝,淋着几点麻油花。刚来的我自是吃不惯,其他的老师们哧哧地笑,说他们一年四季都是这样过来的。校长没有办法,他的供应粮也只有百分之十五的白面。我就让做饭的大爷给村里支书捎个话,帮孩子们想想办法。几天过去了,没有一点音讯。但我想支书会来的。
一天中午,我和学生们正等着块垒出锅,忽见校长从小板凳站了起来说:“顾书记来看你们了。”果然,大门口走进一个人,三步两步就到了跟前,足有一米八五的个头,紫色的国字脸,虎背熊腰,手提着六瓶捆在一起的恒山老白干,说话声若洪钟,翁翁作响:“小王老师,我来迟了。”做饭的大爷很快炒了两盘酱油土豆丝,黑红黑红,摆下几个白瓷大碗,等着盛酒。顾书华 夏 酒 报:邮发代号23-189 当地邮局可订阅记一把推转矮凳,席地而坐,牙一咬,酒瓶盖早飞了,咕嘟嘟一口气将八个白瓷碗倒满,说,“村里没啥好的,请你喝一顿。”看着八大碗酒,我也有几分紧张,但还是说:“只能喝一点。”顾书记笑了:“好!”他端起一碗,一个“请”字音还未落,咕嘟咕嘟两口,喝凉水似地半碗酒下肚了。我大喝了两口,足有二两多。他摇摇头,笑了。我的脸火辣辣地烧,六十五度的恒山老白干,非同小可。趁着酒劲,我说:“孩子们每天吃块垒拿糕……”他端起酒碗,打断了我的话,说:“知道了。大队以后每月给娃娃们两袋议价白面,够不够?”我忙点着头,够了,够了,我知道,像他们这样的穷大队送两袋议价白面真的不易。他说:“小王老师,孩子们需要好老师……”话音未落,一碗酒早已见底了。我明白他的意思,像这样的山村留住一个老师是何等的不容易。他喝到第三碗时,我也把碗里的酒喝了个底朝天。他叫了声“好!”话多了起来。我不知道我脸有多红,只感到浑身热血沸腾,豪情万丈,没有经由,就端起第二碗,满满的,足有八两。我的话也多了起来,一个劲地说文化的重要性,改善乡村教育现状的必要性,顾书记饶有兴趣地听着,碗里的酒却一直没有停。终于,八只碗见底了,我居然没有醉,还端坐在小板凳上。直到顾书记说有事先走一步,背微微前倾,一颠一颠地出了大门。我也站了起来,往前栽了下,快步走回住宿处,倒头就睡。
醒来时,太阳早已落山,屋子里黑乎乎的,嗓子干的快冒烟了。我知道,这回我是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