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老酒

2010-09-18 11:18 来源 : 好心情原创文学网 作者 : 惔嚜痕

  平时虽不胜酒力,可我喝酒的历史,却可以追溯到1989年读高中时。高中我是到城里读的,那也是我第一次进城。离家远,除了寒暑假外,平时我是没有时间回家的。于是,每当回家走亲串友时,亲友或村民们总要为我倒上一杯酒。开始我始终抱着一种拒绝的态度,也抬出了学生不宜喝酒这一理由来搪塞。可推搪过一次两次后,第三第四次他们依然还会倒上那么一杯酒,语言依然那么朴实,笑容依然那么淳朴,热情依然那么真挚……渐渐地,我也不再推辞了,也学会了像他们一样,端起土碗喝那地道的苞谷酒了。
  
  就算到现在,喝酒的历史已经不短了,可我仍然还是不喜欢喝酒,总不适应酒进入喉咙后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可每回老家一趟,醉酒都会成为我的家常便饭。也难怪,我这点小酒量,碰上那些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而又热情洋溢的村民们,不醉酒反显得我不地道了。包括到现在,每当有事要回老家时,妻总为我的“豪饮”和“狂呕”感到不放心,也总在我临行前叮咛了再叮咛,只她做的都是无用功。因为很少回老家的缘故吧,只要一回去,基本上在老家呆几天我就得醉几天。无论是早中晚,苞谷酒都是不会断顿的。尽管岁月流逝,农村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那一个个土碗,那用小塑料桶或军用水壶盛装着的苞谷酒,让人感到仍还是那么熟悉。
  
  在家乡,村民们的待客之道,菜也许算不得丰盛,但那地地道道的苞谷酒却是不能少的。一个土碗盛上满满一碗,然后大家就边喝边聊。没有共同的语言并不打紧,坐到一块,可以听他们发发个人牢骚,可以听他们畅谈丰收的喜悦,或者他们也会把自己感到自豪的事拿出来与客人分享。这种时候,要是插不上话的话,你就当个忠实的听众好了,尽管你只是“恩”、“啊”地应答或点头摇头,主人也会很高兴的。倒出来的酒,不管是多或少,做客人的总都得喝点主人才会感到欢畅,否则就会认为是瞧不起主人家。
  
  二弟结婚时,又回了趟老家。村寨里来帮忙的人很多,忙碌的间隙,酒也成了解乏的的好饮料。其中管事的人拿了个土碗,提着个盛满酒的壶子,逐一给在场的每个人都递上一口酒。而帮忙者接过酒后,一饮而干,然后又把碗递给倒酒的人。倒酒的人接过碗后,又开始给下一个人倒酒。已经喝过酒的人,用手或衣袖捋了一下由嘴角溢出的酒后,又各自拣起自己的活干了起来。喝转转酒的过程中,尽管我算是主人了,可这酒依然还是递到了我的手上。酒倒得有点多,在平时喝那么大口的酒我是喝不下的,但接过来后,我也像他们那样,一饮而干。当时觉得那酒的辣味少了,却多了一股甘醇冽香之味。
  
  这么多年来,在老家生活的时间很短,可我总对家乡的老酒有一种独特的感情。虽每一次回老家基本上都要醉得一塌糊涂,可我不曾后悔过。因为,家乡的老酒已深深镶刻了我的记忆,记忆里有着亲情、友情、乡情,也融入了对那方育我养我的黑土地的深深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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