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酒令

2010-05-19 16:47 来源 : 榕树下 作者 : 风来满袖

  文人无行,这使得文人有着与生俱来的烦忧,烦忧多了,就需要消解,这时许多文人选择了酒。举杯消愁的故事可谓贯穿了中国文化的整个脉络。换而言之,酒的文化可以看作是中国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酒是富裕的产物。在奴隶社会,官宦人家过剩的粮食无处消耗,于是便用以酿酒。有意思的是,它后来却渐渐成了穷人的消愁良方。

  酒是诗的引子,诗是酒的余香。陶渊明的酒是一种闲适,李青莲的酒是一种豪情,杜工部的酒是一种愤懑,白乐天的酒是一种消隐,苏东坡的酒是一种豁达,黄景仁的酒是一种窘迫,郑板桥的酒是一种境界……

  举杯消愁愁更愁,李白一语道破文人那种故作不羁的假象。既然是众人皆醉我独醒,那不妨也来一番自我营造的醉态。

  当他们把觥筹交错的酒杯传到我手里时,却衍生出了独属于一个人的酒令。

  求学路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这一求就是十五个年头,当求到高考时,一场滑铁卢把我流放到了徐州。一门数学低得几欲独占全校之魁。这一切皆缘于我在高二之后,过分的沉湎于诗歌之中。在同学为我饯行的一场宴会上,我可谓断头一饮。酒中得一酒令——

  偶有逸兴漫饮酒常无目的乱翻书

  在大二结束时,我非常仰慕的一位老师去异地深造了,在她离开徐州的2003年9月14日那天,我一个人兀自躲在博爱街的一家餐馆中买醉,最后是一醉再醉,醉了又醉。酒令也来得跟头踉跄——

  数声短笛半篙烟览山外青山春来江南皆如画万里长亭一杯酒问梦里佳人秋到塞北是几时

  当夜,在辗转反侧中体味失眠,灯下的日记中写满了她纯洁的笑容,画满了她咯咯的笑声,夜深不消残酒,无卷帘人可问,我便独自划着自己的酒令——

  一身愁绪将进酒半壶夜色漫饮茶

  在上下求索的过程中,从连云港求到徐州也未求出个所以然,浑浑噩噩的十五个年头已韶光不再。大学临近毕业前,自己的心血之作《像野草一样不能自拔》终于印行,诗集出来那天,我约了几个伪骚客在一家馆子中,把酒言诗,在几杯烧酒的诱导下,我一举道出了毕业前的真切心声——

  夕阳无限好把酒独叹黄花瘦高处不胜寒出门一笑大江横

  续不出下文的文友每人自罚三杯,最后是众人皆醉我独醒,一贯奉行的AA制就此作废,自己只得乖乖的去结帐。

  工作以后,桌上的酒令变成了一则则荤段子,再也没有谁与我去续那种酸比陈醋的酒令了,如今每当回想起求学生涯中那种怡然自乐的喝酒心情时,往事是那么的令人不堪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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