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园的墓碑

2007-01-25 17:24 来源 : 爱情城市 作者 : 沐浴在神光里的魔鬼
  我和葡萄相识已经很久。                  

  当初认识葡萄的时候,我问她为什么叫这样的名字,葡萄告诉我,她家是种葡萄的,种了很多很多葡萄,她最喜欢漫步在那儿静静的走,因为葡萄园里一年四季都代表她的心情。                  

  春天抽新的葡萄秧子使她感觉空气的轻盈,弥漫在园里那生命的气息浓浓的,小米一样的葡萄象初生的婴孩,一切都是新的开始,葡萄和她自己都静静的沐浴在和煦的阳光里,享受阳光,展开生命。勃勃的生机体现在夏日,那成串成串的青葡萄就象她一样,躲在手掌般大小的树叶下乘凉,带着点微热的风划过脸庞,她会被园里的绿景迷倒,不知觉掉在幻想的大海,当她脸上微痒的感觉把她从梦中惊醒,她轻轻的一摸,在她手心里会有只调皮的蚂蚁对她歪歪脑袋。秋天瓜果熟了,她站在园子里,用不着品尝那略带酸味的甜葡萄,就会被枝头累累的硕果甜倒,那金黄的叶子里点缀着或红或紫的未来,让她不自觉的想到下一个春天。             

  我被葡萄的叙述深深的醉倒,醒来脱口问道冬天葡萄园的情况。

  葡萄只是略带点生气的甩出一句再见的话后就下线去了。         

  慢慢的我和葡萄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所以在春天、夏天、秋天都抽时间去了一次清徐,也正如葡萄告诉我的一样,她家真种着很大的一片葡萄园,在葡萄园里真的可以有很多浪漫,遐想。我和葡萄在园子里可以一起静静的等待蚂蚁爬上脸来,一起象个傻小子和疯丫头一样的拉着追逐奔跑。浪漫的她拿着一片葡萄叶子告诉我,如果她要出嫁,这就是她的嫁衣。看着她天真又带点执拗的脸站在葡萄架前,我才感觉原来她很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背后一望无际的葡萄园给了我勇气,我轻轻地啜着她的嘴唇告诉她,如果我娶到你,那么我的彩礼将会是一个葡萄园。

  从那里回来后,我和她已经公开成为线上的一对小夫妻。每天互述思念,埋怨地域间差给我们带来见面的诸多不便因素,也感谢互连网在我们只见架起感情的桥梁。我忽的想起来,快到冬天,又问起冬天葡萄园里的情况。她只是东拉西扯有一搭没一句地说点无关紧要的话。

  在冬季的一个上午,我忽然想到葡萄,在与单位领导请假后,独自踏上开往清徐的长途汽车。带着我对葡萄的思念和幻想,我沉沉的睡去。

  车上的服务员叫醒我后,我下车走上了通往葡萄家的小路。那条小路从葡萄家的葡萄园横贯而过。一进路头,刹那间我被葡萄园的景色震撼,一片荒芜,光突突的不带一点气息,犹如一个巨大的墓场,在远处或高或底立着7、8个小山丘,待我进前,才发现那山丘上肃立着一块块的墓碑。心里怀着一种死亡阴影,直觉告诉我,今天不是个好天气,墓场里的我不会有好运。

  正当我悱疑惶恐不安时,远处葡萄家的排房前站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不由自己的脱口高呼葡萄的名字,并向她跑了过去。奔跑中脚下拌上了一块青石,我扑倒在一个土丘边,抬头看到墓碑上:李张氏之墓。站起来眼睛的视线高过墓碑,那排房前的身影却如鬼魅般的消失。

  我带着对葡萄的思念和脚裸的疼痛,敲响葡萄庭院那厚重的铁门。开门的是葡萄的妈妈。一阵寒暄后,我得知葡萄不在,去了她远房亲戚家。我欲走,却被葡萄的妈妈用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拉进东房(山里人把东房当主房,是一家之长住的地方,也是来客后的招待之所。)在东房我把自己的悱疑提出。葡萄的妈妈给我一切答案。

  葡萄一年里春、夏、秋在地上生长,冬天则被埋到地下过冬,所以冬天的葡萄园没什么看头的,因为在园子里没有了生命,就象是一个失去生命的美女,你在她脸上看到的只有惨白色的死亡。在清徐,种葡萄的人家喜欢把自己家死去的人埋葬葡萄园,那是希望能够重生,希望来年出土的葡萄枝可以把死者的灵魂从地狱带到人间。

  听完葡萄妈妈的解释,我惊想,莫不是我一直在和一个魂魄恋爱。我感觉到,葡萄就在我的身体边,她在偷看着我。

  我走的时候,葡萄的妈妈送给我两瓶她家自己酿造的葡萄酒。再三推辞却被老人强硬的塞进随行的旅行包。

  我离开葡萄的家,行至坟堆,我不禁的为死者默哀两分钟。忽的我发现,在远处的排房前的那熟悉的身影,我带上眼镜后看到,一个满脸红苍的女孩正远远的望着我——她是葡萄。她的脸上是冻苍或是红般狼苍?我怀疑我的眼睛,我不得而知,因为她丑陋的外貌根本不可能是我所吻过的那个葡萄。我认为是我的眼花了,转身大步的走出葡萄园。在葡萄园出口,我回头看到排房前的女孩站到坟堆前了,她绰立的身影,好象是空旷僚寂地葡萄园的墓碑。

  在车上,我起开一瓶葡萄酒,一种略带酸味的甜葡萄汁顺喉而下,给我带来一丝温暖。那种感觉好象我亲吻葡萄时从她唇里传过的味道——略带酸味的甜。

  自从那次后,我再也没有碰到过她,找了很多聊天室都一无所获,她象是溶进了空气,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曾经想过去清徐找她,可是我怕在那葡萄园里真看到一座新胚上土的坟头,上面的墓碑刻画着她的名字。慢慢的,她融化在时间的空洞,被我的记忆刷成空白。

  又是一年,母亲端来一盘清徐葡萄,我轻轻的摘下一颗放到嘴里,一种略带酸味的甜,勾起记忆里一份久违的情感。我记起我亲吻的那个女孩,她的口里也是略带酸味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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