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美酒之旅”

2010-06-18 16:57 来源 :  中国葡萄酒资讯网 作者 :  方军

  前 言:

  其实,回忆讲述这次旅行时,不想开列已参观的胜迹的清单,也不想给大家上历史和地理课。对于那些已经有太多的传播信息来源,甚至如有机会前往意大利也自有导游讲述。至今,一位意大利朋友意味深长的话语仍留在耳边——我们想请你用那双闪着好奇的光芒的眼睛去观看意大利的神奇,思索那些你们已经了解的,发现那些新鲜的事物,等重返中国之时,能够带着那种热烈的、充满眷恋的回忆,那比上千张照片都更有价值。(其实,拍了3000张照片无事翻出来看看还是很有感觉的,代价是相机“烧”坏了)

  意大利,一直被看作是智慧文明生活的天堂,意大利的生活仿佛是一幅时尚典雅的画卷,一个美丽尊贵、令人神往的梦想。而意大利人也以热爱生命,享受生活著称。我们不乏获悉在那片湛蓝的天空下所拥有的一系列符号——从但丁、文艺复兴、达芬奇、米开朗琪罗到威尼斯、比萨斜塔及蒙娜丽莎的微笑;从足球、法拉力、斗兽场、黑手党到“我的太阳”、Versace、Gucci 、Ferragamo……。的确,意大利是一个充满无穷魅力而令人向往的传奇国度,当坐侯机厅里手中翻来转去的那张从北京到都灵的机票,我想将能够用自己的双眼去观看,用自己的双手去触摸,用心灵去感知和理解许多的美好,实乃人生的一种幸运。

  这次“美酒之旅”主题的意大利之行,是在皮埃蒙特出口公会(Federexport Piemonte)的组织下,由皮埃蒙特(Piemonte)的都灵(Torino)始发,从北部到中部跨越了三个盛产美酒的大区,即Piemonte(皮埃蒙特)、Toscana(托斯卡纳)和Umbria(翁比亚),一路旅途所见、所闻、所品和所感至今让人怀念不已--零距离感受着美丽如画的风景、悠远神韵的文化、热情好客的主人们、各式美食与各款美酒,如今轻描而出与之分享。更多的介绍和宣传意大利的葡萄酒文化。这是我此行最大的收获与感触,也是基于深感意大利朋友们的信任与期盼。那么,我们就开始——

 

  最早的起源地之一

  古罗马雄伟的斗兽场、美丽的水城威尼斯、神奇的比萨斜塔还有达·芬奇笔下的蒙娜丽莎……意大利,这个神秘而典雅的国度,有着令人叹为观止的艺术文化。除此之外,葡萄酒也是意大利人最引以为豪的。

  史迹认定,意大利是欧洲最早得到葡萄酒种植技术的国家之一。历史浩瀚,已很难具体考证出意大利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酿造葡萄酒的,但是在公元前2000年左右的时候,腓尼基人从波斯来到现在意大利南部的阿普利亚(Apulia)地区,这里已经开始种植葡萄和酿造葡萄酒了,并且葡萄酒已经作为商品广泛地进行交易。罗马建城后,城中的贵族终日饮酒作乐,葡萄酒已经成为罗马人的日常饮品。公元1世纪之前,罗马人已经开始使用木桶(或许不是橡木)用于酒的运输、存储和陈化,罗马人使用木桶装酒贩运到当时罗马帝国的各个角落,也就是现在的法国、德国、北非、西班牙和英格兰。

  共和制时代的雄辩家西塞罗与皇帝凯撒都曾沉迷于葡萄酒之中,而在维苏威火山爆发而一夜之间化为死城的庞贝城的遗迹里,至今仍保留有一些完整的葡萄酒壶。据说古代的罗马士兵们出征时,是将葡萄苗和武器一同带着,领土扩大到哪儿就在哪儿种下葡萄,这大概就是从意大利向欧洲各国传播葡萄苗和葡萄酒酿造技术的开端吧。直到现在,翻过那一页页的酿酒历史,葡萄酒与意大利人的时代进程有着难以言喻和割舍的关系。在意大利,葡萄酒和酒庄比比皆是,几乎每一个地区、每一个酒庄都有着动人的故事。

  目前意大利葡萄酒的产量占了世界的1/4,而今年预计葡萄酒将增产3%,达到44-45亿升。虽然在国际声誉上意大利酒落后于法国酒,但它酿酒的历史却决不输于法国。无论是生产,还是出口,以及人均饮用量,意大利葡萄酒均居全球之首。

 

  葡萄酒之国

  古代希腊人把意大利叫做葡萄酒之国(enotria)。实际上,埃娜特利亚是古希腊语中的一个名词,意指意大利东南部。可见在很久以前,意大利的葡萄酒就已远近闻名。

  意大利几乎全国各地都种植葡萄和酿酒,诚如一位意大利酒商所说:“此地无分界,整个意大利由南至北就是一座大型葡萄园”。意大利地形特殊,长长瘦瘦像一只靴子,从北边山区到南端西西里岛,纬度落差10度,且拥有调节天气高手的山与海,使得每省有其独特的气候。由于每省风水不同,所种植的葡萄截然有异,酒的风格亦有极大差别。

  在北意大利严酷的自然环境中产生了世界有名的优良浓厚红葡萄酒和意大利气泡酒等;西北部地区的Piemonte有著名的意大利产区Barbaresco和Barolo;东北部的Veneto出产经济实惠但是质量优异的Valpolicella和Amarone,是当地已经有上千年历史的传统风格的葡萄酒;而中部杉木林立,在低缓的丘陵上遍布葡萄园,这里的葡萄可制成充满生气而柔和的Chianti酒;而充分享受太阳恩泽的南意大利,则生产酒精含量高、烈性的葡萄酒。多变的自然环境、中海型气候、充沛的雨水与充足的阳光,孕育出意大利酒的优良特性及其别致风味。

  意大利的葡萄酒品种繁多,有甜型葡萄酒、干葡萄酒、还有起泡葡萄酒和静态葡萄酒等,它们或口味粗烈带有泥土的芳香,或口味缠绵芳醇,香气复杂持久,酒体轻盈淡雅。在意大利葡萄酒中,以红葡萄酒数量最多(占80%),也最为著名。大部分的意大利红酒会有较高的果酸,单宁的强弱则依葡萄品种而各有不同,经过适当的陈年,一样可以发展出高雅、细致的红酒。而白酒大多是以清新口感和宜人果香为其特色。

  在意大利,饮酒已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街头巷尾,到处可见豪放地喝着葡萄酒的人们,不禁让人想起在佛罗伦萨见到的米开朗琪罗所作的酒神巴克斯像。酩酊大醉的美丽的青年像在讴歌着非常奔放的、丰富的自然恩惠和生命。意大利人有严重的葡萄酒情结,他们把葡萄酒与面包、橄榄并列为餐桌上的三要素。而且他们认为,葡萄酒能激发人们对生活的灵感和激情。对于意大利来说,葡萄酒可谓真正意义上的平民消费品。

  在意大利2400万成年人葡萄酒消费群体中,有1600多万属于葡萄酒爱好者,他们往往根据葡萄酒企业的历史、文化,通过阅读葡萄酒类的专业书籍报纸杂志,到葡萄酒专卖店品尝,甚至有的还亲自到葡萄酒庄园里一边旅游,一边选购。此外,还有部分可以说是葡萄酒的“发烧友”们组织起来各类葡萄酒俱乐部,定期开展品酒会,在一起交流经验,分享饮葡萄酒的乐趣,互相学习葡萄酒的知识。这一群体,更倾向于选择高质量的葡萄酒,构成了葡萄酒高端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和意大利的文化一样,意大利葡萄酒需要去被感受,需要从橡木桶、酒樽的包裹中被“唤醒”。

 

  曾经的萧条危机

  意大利自古就被称为酒之国,罗马历史中的一切都与酒分不开,罗马军队所到之处葡萄园亦随之开辟。荒淫残暴的尼禄王欣赏罗马焚城时,手中握着的正是一杯火红色的葡萄酒,葡萄酒成为意大利人数千年以来每日不可或缺的东西。然而,到了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初,意大利虽然仍是全世界生产与消费葡萄酒的大国,却并没有像法国酒那样发出灿烂的光辉。

  法国酒经过两百年的努力与琢磨名园辈出,早已将意大利酒抛在身后。而乐天知命的意大利人不像法国人那么兢兢业业地力求品质提高,意大利酒也逐渐变成廉价佐餐酒的代名词,一度被称作“洗车酒”,这对拥有悠久酿酒历史的意大利来说真是一个不小的讽刺。

  究其原因首先是因为,意大利人视喝酒为用餐的一部分,当时几乎所有的葡萄酒产量都只够供应国内所需而已,消费局限于国内,很少有外销的。其次,由于一些意大利地方菜的口味较重,意大利酿制的葡萄酒为了与菜色平衡而形成自己的特色,却反而很难与其它国家地区的食物搭配。据说,20世纪中期美国的意大利移民才喝那些很酸的意大利酒。另外,葡萄品种古老、繁杂以及冗长的酒厂和酒的名字使得已习惯速食文化的消费者,无法记忆和掌握起其特性,对意大利葡萄酒的推广产生了负面影响。

  令人欣慰的是,意大利是个潜在的酿酒乐土,它的100多种特有葡萄品种提供了一个全新的味觉感受范围。从20世纪60年代中期起,意大利酿酒业发生很多的变化。大量新派的酿酒师投入这个行业,他们勇于引进外国葡萄品种,大量减产以提高质量和以小法国橡木桶替换大型旧木槽来酿酒。一连串的改革措施近年已取得实质成效,再加上每年的大型AVinitaly展览和政府严格要求酒厂遵守DOC特许规定,使得意大利的葡萄酒开始饮誉世界,出口量日益增加,已渐渐具备与法国酒一争天下的条件。

  目前许多锐意进取的意大利酒庄都提倡一个共同的酿酒哲学,即酿造出有深度,有层次,高雅的葡萄酒。将葡萄酒的酿造文化发挥到极致。一方面保留传统的文化和精神,一方面不断的创新。务求进步再进步,绝不受过去盛名的影响而害怕改变,停滞不前。带进国外葡萄酒的优点,但绝不模仿。每瓶酒都要有它自己的特色和口感,有它自己的个性。有这样的制酒文化,难怪意大利许多优秀的酒庄及产品在全世界都受到注目和赞赏。

 

  等级的建立与完善

  现在,大部分的主要欧洲产酒国都建立了自己的法定评级制度,都有一套较为客观的葡萄酒品质鉴别标准。意大利葡萄酒尽管有悠久的历史、世界第一的产量,但长久以来却并没有像法国葡萄酒那样闻名于世。因而DOC制度就是为了改变这种局面而建立的,它似乎借鉴了法国AOC制度的经验,对意大利的葡萄酒规范化产生了深远影响。通过严格的葡萄酒法律来划分葡萄酒的级别,特别是原产地的控制与保护,来保证控制原产地命名不仅仅是对于酿酒所采用的葡萄品种、比例进行规定,而是对从葡萄的种植、葡萄园管理、葡萄的采摘、葡萄的发酵、葡萄酒的陈年等等进行了极为具体的规定,其中,法律为了保种控制葡萄单产,甚至规定具体到了每公顷的葡萄树数量、葡萄树的行距与株距、单株葡萄树如何剪枝具体可以挂几串果实、每串果实的重量多少等等。因此,可以说目前意大利的葡萄酒是在法律的保证下生产出来的。

  意大利葡萄酒分级制度是“金字塔”阶梯形式来分为四个等级。在1963年开始制定到1966年正式实施的葡萄酒分级制度初始等级只有两个,分别是法定产区酒Denominazione di 0rigine Controllata(DOC)和佐餐酒Vino da Tavola(VdT),在1980年增加了保证法定产区酒DOCG等级(Denominazione di Origine Controllata a Garantita),在1992年又增加了典型产区酒IGT等级(Indicazione Geografica Tipica)。值得说道的是,意大利DOCG评级相当于法国AOC评级,甚至某些DOCG级酒的品质超过AOC级酒。当然,意大利的分级制度也只是最近数十年的历史,不像法国已有百年以上的传统。这也难怪有些好酒列在一般佐餐酒等级(Vino de Tavola)成为遗珠之憾 。

  根据去年年末资料显示,目前意大利在全国20个产区里,已有DOCG级36个,DOC级316个,IGT级118个,而作为佐餐酒即日常用酒的VdT级因数量庞杂未予统计。当然,仍然提醒大家:这些等级的特许资格并不保证产品的质量,它只说明酒的出处和该区法定的条件。所以选酒方面并非盲从等级,还是要根据足够的信息或个人喜好来进行。不过,DOC和DOCG级的意大利葡萄酒很容易辨认,这个等级不仅会将“等级”印在酒标上(通常在酒名之下),也常常以草绿色或粉红色长型封条的形式出现在瓶口的钖箔收缩膜上。

  目前我们了解到,意大利出产最多最好的DOC和DOCG级别的葡萄酒,主要来自Piemonte及Toscana此两大酒区, 意大利传统四大名酒各有二种归属其下:Barolo(巴罗洛)及Barbaresco(爸爸来思考)酒区来自Piemonte; Brunello di Montalcino(布尼老)及Vino Nobile di Montepulciano(贵族红)来自Toscana。Barbaresco(爸爸来思考)——这是我听到的“巴巴莱斯科”最搞笑的翻译版本。其实意大利有更多冗长难懂的酒厂和酒标成为其推广的“致命伤”,即便如此,作为一个民族的尊严载体的文字与文化,是没有丝毫可妥协的。

 

  旧世界里的旧世界

  意大利有着古老的历史、古老的酒庄、古老的酒具,最值得一提的恐怕是意大利人那种根深蒂固的葡萄酒生产理念,单凭这一点也许意大利就当之无愧于“葡萄酒旧世界里的旧世界”。

  意大利是最早种植葡萄的国家之一,酿酒历史十分悠久,也较早地向欧洲各国进行了葡萄苗和葡萄酒酿造技术的传播。闻名于世的法国葡萄酒产区波尔多,其实迟至公元一世纪才由于罗马帝国对于高卢的征服而有幸得到了葡萄种植和葡萄酒酿造技术,说起来,今天流行于世的法国葡萄品种当年可是名副其实的意大利品种。

    以意大利为代表的葡萄酒旧世界认为葡萄酒的生命在于个性,此葡萄酒非彼葡萄酒的关键首先就是葡萄的品种,加之酿造该葡萄酒所采用的葡萄树所采用的葡萄树所在产地的土壤、气候等微环境系统最终构成葡萄酒品质核心之一的典型性,也因此在意大利至今还有近千个葡萄品种在种植在酿酒。而就在意大利人无比自豪甚至是怀念自己的葡萄酒种类丰富、极富个性的时候,美国人、澳大利亚人却以市场后来居上的姿态凭借着那为数不多的品种不断蚕食着世界葡萄酒消费市场,单一品种日益横扫世界究竟是不是消费者的福音呢?当然,近千种葡萄品种它们不只表明意大利丰富的葡萄生物资源,而且也说明意大利葡萄酒行业重视保护本土葡萄品种的理念. 这与倡导单一品种的新世界葡萄酒形成鲜明对比。今天,富有特色葡萄品种,悠久的历史,独特的文化都越来越成为意大利葡萄酒制胜世界的法宝。本土古老的特产葡萄品种不仅应该得到最好的保护而且还应该按照全球市场战略据此赢得国际市场竞争的胜利。

    意大利的酒庄因为大多古老而且是家族式的代代相传,也就导致了酒庄的规模大都不大,尽管有的酒庄有着千年以上的历史,光家谱就厚厚的一本,但是全国77万多家酿酒葡萄生产企业(也许该叫农户才对)3万余家葡萄酒装瓶企业也就令每年约500万吨的总产量平均到每家酒庄头上就显得多少有点微不足道了。

    许多意大利人至今对其被称为葡萄酒旧世界里的旧世界的而多少有点沾沾白喜的意味,意大利的酒庄庄主们十分自豪于他们辉煌的家史和那些外表上看去似乎残破,但却记载了主人的光荣、浓缩了时空距离的石屋、城堡、教堂;酿酒师强调他们是如何采用诸如居约式种植、严格剪枝来控制葡萄的单产;公关经理骄傲地诉说他们在意大利和全世界主要酒类媒体、出版物上因为将传统与现代完美结合酿造出创世佳酿而屡屡夺魁……

    这就是意大利,这就是意大利的葡萄酒,一个有着中世界骑士不亡的精神、传承了几千年葡萄栽培与葡萄酒酿造传统,一个在21世纪的今天对葡萄酒个性追求仍然有着我行我素般执著、对葡萄酒品质自我约束近乎克可挑剔的美丽的国度和他们伟大的葡萄酒。

(备注:文章有参考相关机构提供资料,特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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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介绍

      方军 Foundu

      酒类行业观察/评论员
      国际葡萄酒作家协会成员
      多国官方葡萄酒中国推广项目合作伙伴
      2013/2015 布鲁塞尔国际烈酒大赛评委
      葡萄酒·烈酒贸易与教育促进中心 创始人
      WINE HUB Foun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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