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该喝更多的香槟

2013-07-05 17:03 来源 :  时代周报 作者 :  陈耀明

  英国学者特里·布雷弗顿最近编撰出版一部《不朽的遗言》 (Quercus出版社),收录了370位历史名人的临终遗言及背景描述,其中有两位名人的遗言涉及香槟酒。

  一位是英国经济学家凯恩斯,他在弥留之际的遗言是:“我应该喝更多的香槟。”但据凯恩斯的传记描述,他是1946年4月21日突发心脏病猝死于家中的,是否来得及说这句话?不过,凯恩斯还有一句广为流传的名言,与他的临终遗言异曲同工:“我生活中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喝足够的香槟。”—研究了一辈子货币、利息、价格和宏观经济的凯恩斯勋爵,几乎得到了他所追求的一切,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遗憾:没有喝足够的香槟。

  另一位是俄罗斯小说家契诃夫,他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好久没喝香槟了。”背景是1904年7月15日凌晨,在德国巴登韦勒镇的一家小旅馆,身患肺结核的契诃夫病情危急,妻子奥尔加请人叫来医生……《不朽的遗言》引述奥尔加的回忆说:“医生安慰着他,给他打了一针樟脑磺酸钠,还为他要了香槟。安东拿着满满一杯酒,审视了一番,微笑着对我说:‘我好久没喝香槟了。’他一饮而尽,身体侧向左边静静地躺下了,我急忙到他身边,贴在床上呼唤他,但他已经停止了呼吸,像个孩子般地睡着了。”

  关于契诃夫的最后一杯香槟,被称为“美国版契诃夫”的雷蒙德·卡佛还专门写过一篇短篇小说《差事》,发表在1987年6月的《纽约客》杂志,并获得1988年“欧·亨利奖”短篇小说第一名。根据这篇虚实结合的小说描述,契诃夫夫妇住在旅馆的211号房间,医生的名字叫席威尔,他打电话向旅馆的厨房要了一瓶他们库存中最昂贵的香槟—酩悦香槟(Moet et Chandon),并且要了三只酒杯。当席威尔医生和奥尔加陪契诃夫喝完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杯香槟,塞回酒瓶的软木塞突然蹦了出来,在寂静的房间内发出一声巨响。

  事实上,契诃夫还曾写过一篇短篇小说《香槟》,描写了一个寂寞的小火车站的站长与同事打赌赢得两瓶凯歌香槟(Veuve Clicquot),一直留到年底准备迎接新年—“尽管烦闷折磨着我,我们却带着不同寻常的欢喜心情准备过年,有点焦急地盼望午夜到来”。当时针指向午夜11时55分,他开始动手开香槟,但软木塞“砰”的一声飞上了天花板,酒瓶从他手里滑下来掉到了地板上……小说充满了契诃夫式的忧伤与温情。

  正如契诃夫这篇《香槟》所描述的那样,香槟不止是一种奢侈的物质享受,更代表愉快的心情、美好的祝愿、快乐的时光,那喜庆的爆响和欢腾的气泡,总是伴随着我们的欢欣与微笑。无论是凯恩斯的遗憾,还是契诃夫的渴望,都把香槟当作美丽人生的象征。

  香槟进入中国的时间并不算晚,早在光绪年间流传于上海滩的《淞滨竹枝词》就有这样的描述:“番菜争推一品香,西洋风味睹先尝。刀叉耀眼盆盘洁,我爱香槟酒一觞。”但据法国香槟酒行业委员会(CIVC)的统计数字,去年中国进口香槟只有58.1万瓶,即使全部让《2010胡润财富报告》上的87.5万名千万富豪喝掉,每人平均还不到一瓶。而总人口只有中国十分之一的日本进口香槟510万瓶,总人口只有上海户籍人口二分之一的香港进口香槟85.8万瓶。平时看那些铜版纸时尚杂志,好像上海和北京目前满大街都是“新贵”、“绅士”以及“精英”,但仅从香槟的消耗量这个指标来看,我们的生活品位即使与香港相比,至少还有十万九千里的距离。

  我们应该喝更多的香槟!不要留下唯一的遗憾!

作者系葡萄酒爱好者、专栏作家

发表评论

      作者介绍

      陈耀明

      曾在《2l世纪经济报道》、《广州日报》、《深圳特区报》、《美酒生活》、《葡萄酒》、《橄榄美酒评论》、《时代周报》等报刊发表葡萄酒专栏文章,出版有《葡萄酒》。现为《葡萄酒鉴赏》双月刊主编。

      作者其它文章

      Baidu
      map